旺财

很爱你们的评论。虽然可能不会每个评论都回复,但每个都会看。谢谢你们喜欢。

【排球】狐狸精 20

*原创男主,双⭐️,bl,abo,np,ooc,慎看。


28

 

“就是他偷的。”

男生指着真一说。

 

北向办公室另一头看过去。

 

全校的语文老师都在三楼尽头的大开间里办公,因此这里也被称作语文组。第一节课前,北照常将收来的作业放在老师桌上。临走之际,办公室另一边的小会议室里传来了说话声。无意间的,他转头看了一眼,只见真一就在那儿,背对着窗户,站在冬日清晨浅金色的阳光中,肩膀以上的部分透过门上镶嵌的玻璃清晰地映出来。

北掉转脚步,稍微走近几步。里面的谈话断断续续地传出来,他凭借听到的只言片语,大概补全了整个内容。

 

办公室呈现出一种独特的,如同法庭一样的阵容。年级组长,两个班的班主任,两个学生,都围坐在桌子旁,盯着窗前站着的真一。

“秋野同学,”他的班主任语气还算温和,“老师不是质问你,只是想和你了解了解情况。毕竟这个事牵涉到的金额比较大,我们也已经教育过南山同学,平日里不要把珠宝一类的贵重物品带到学校里面来。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,当时你也在美术活动室,你有没有看到什么?”

真一看着他,摇摇头。

“我和前辈的座位离得很远,我没有见过她的东西。”

“这是真的。”美术老师从旁佐证,“我是指座位的那部分。”

坐着的两个学生中的那个女生也点点头,她衣领上别着的姓名牌写的是“南山薰”三个字。

另一个老师问:“那一天你什么时候离开美术室?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?”

“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,那时候已经放学很久了,一路上没有见到别人。”
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年级组长说,“秋野同学是那天下午最后一个离开的,而第二天一早是南山同学自己第一个到的,这中间没有别人,胸针却不见了。”他向后靠在椅子上,仰着头,双手环抱,像是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个狡辩的学生说的任何一句话。

“其实,我想问一下南山同学,”美术老师说。当初是她劝说真一加入美术特长小组,如今发生这样的事,她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推荐的学生出问题,“你怎么确定胸针那么小的东西,一定是在美术室丢的?或许是在别的地方,比如放学路上,不小心弄掉了。”

“我可以确定,老师。”坐着的另一个学生——一个男生——开口说。他的声音很独特,音色中有一种怪异的高亢,第一次听的人难免皱起眉头,“我回家之前,还看见那枚胸针就放在南山同学的画架上。”

“既然直木同学看到了,怎么不提醒她带走?”

“她那时不在。”男生说,“我以为她暂时出去,没想到她已经回家了。”

“你连她回没回家都不清楚吗?”另一个老师问。

男生耸耸肩,“我们的社团活动没有固定时间,全看自觉,谁在谁不在,大家都不知道。”他转过头,特意看了一眼真一,“不过以前,就算我们都把东西放在活动室,也从来没有偷盗的情况出现。”

 

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,真一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
宫侑瞧他进来,拿笔在身后捅他。

“哪儿去了?”

他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已经琢磨出一套经验。宫侑手长脚长,趴在桌子上,毫不费力就能够得到前面的座位。他用一根圆珠笔,笔头握在手里,末尾按键的地方伸出去,隔着衣服轻轻戳在真一的肩胛骨上。

 

咔哒,咔哒,咔哒。

 

真一微微抬起身,两只手向下扣着椅面,把座椅向前挪了挪,没有搭理宫侑的意思。

 

“嘁。”

宫侑悻悻收回手,笔杆放在嘴里,上下两列牙齿轻轻咬磨笔身。白色的塑料,嘎吱嘎吱地响。

他像是把肩胛骨也含在唇间轻咬。

 

是不是太久没吃排骨了?

他自己胡思乱想。

 

事实上,根本用不着他自己打听消息。学校是个很难有秘密的地方。有什么风吹草动,消息传得比长了腿都快。宫侑正排队买面包,只听前面几个女生一会儿窃窃私语,一会儿大惊小怪,脑袋靠在一起聊八卦。

“真的假的?那很贵吧?”

“当然了,是真钻做的胸针,巴黎定制,听说要几千万日元——”

 

吵死了。

宫侑掏掏耳朵,不耐烦地换了一个站姿。

 

就在这时,一句话顺着风送到他这里。

 

“真的是秋野偷的?一年二班那个?”

 

宫侑一怔,无意识地完全支棱起耳朵,全神贯注地听了一程。

 

“哎,小帅哥,”小卖部老板娘招呼他,“你买不买东西啊?后面队还长着呢。”

 

他蓦然清醒。后来再想,也说不上自己当时究竟是什么想法,仅仅觉得心中涌起来一股子冲动,顾不得买面包,反身向教学楼方向跑。

该说是好巧不巧,他跑回来,本来只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,连开场白都还没想好,刚拐过弯到走廊上,忽然愣住了。

课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异常。就在他面前不远,一眼可见自己班级的后门边上围绕着一小群人,摩肩擦踵,探头探脑,被里面发生的事情深深吸引。其他路过的人注意到这点,或是加入他们,或是减缓脚步,个个引颈观看。带着好奇的不安空气在人群中扩散。宫侑拨开人群,好不容易到了班级门口。以他的身高,毫不费力就可以看见教室里的情形:真一背对着他站在房间的中央,附近一片狼藉——他的桌子和椅子都倒在地上,抽屉、书包、储物柜里的东西全都被掏了出来,如枯叶般散落一地。银岛也在那里,眉头紧锁,姿势有些紧张。他站在真一身后,像是在无声地表达支持。

宫侑看了看他们对面站着的几个人,通过领带的颜色知道是高年级生,每个看着都像刺头一样,当先的那人他似乎有印象,姓直木还是高木什么的——

 

“趁我不在,不由分说搜了这一通,弄成这个样子。”真一低头看了看,语调不急不缓,一如往常,“要是什么都没找到,那真是有点说不过去。”

“我正要问你呢,”直木那嗓音高低不定,听起来多少有点阴阳怪气,“那么贵重的东西,想来你也不会放在别处,是不是?我猜,那枚胸针就在你身上。你敢不敢让我搜?”

真一脸色一沉。

“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银岛忍不住出口,“警察办案都要有搜查证,凭什么让你搜?”

“就凭我是你学长。”那人说,“我看你们班没规矩都没到一起去了。见到学长不说敬语,还大呼小叫吗?”

真一伸手拦着银岛,“我就是奇怪,”他说,侧头看着直木,“东西丢了,南山前辈自己不着急,直木前辈却火烧眉毛一样,四处找。”他抿嘴一笑,“不知道是情深意切,还是贼喊捉贼呢?”

“你他妈——”直木被他这样讽刺,拳头已经举起来,银岛正要和他对抗,就见宫侑上前几步,一把攥着他的手腕。

 

“就算是前辈,也不能这么不像话、疯狗一样地乱闹吧?”

宫侑说。

 

他一米八的个头,站在不到一米七的直木后面,脸上皮笑肉不笑的,给人好大的压力。

直木甩开他,踉跄退了两步,勉强稳定住,只觉得颜面扫地。他心知宫侑和银岛这帮排球部的都惹不起,只看着真一。

“秋野真一是吧,你好好记住。”

真一粲然一笑。

“身为后辈,自然把前辈说的,做的,都记在心上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似乎前辈对我有好大的误会?我思来想去,只能想到,也许是我入社之后,顶了前辈好不容易内定的名额,被老师编在参赛名单上,所以前辈嫉恨我?”他笑着,又摇了摇头,像是否定自己的话,“应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前辈就是前辈,怎么会如此小肚鸡肠,斤斤计较?总不至于人如其声,走的是阴阳调子吧?”

这一通话,既嘲笑他人品问题,又暗指他技艺不精,还点出他那奇特难听的嗓子。周围不少人都捂着嘴笑。

直木阴恻恻地盯着他,怒极反笑。

“怪不得别人骂你是个杂种崽子。”

这句话一出,宫侑不用看真一的脸色,也觉得四周气温猛然下降十度不止。他虽然不知道内情,却明白这似乎是狐狸的逆鳞,提不得的。


便在最为剑拔弩张的这一刻,门口忽然又有一道声音加入。

 

“直木。”

人群分开,走进来两个人。打头的女生身姿高雅,面容素净,真一早上才见过,便是南山学姐。北站在她身侧,向真一微微点头。
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急,但闹成这样,也太不像话了。”南山摇摇头,声音温柔,但语气坚定。她转向真一,“抱歉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“小薰,你可不要被这小崽子骗了。谁都知道他没钱,打他来了之后,就出了这种事,不是他,还能是谁——”

“学姐,”真一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直木,直视着南山,“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,也许有用。”

“你说说看。”

“我猜想,学姐一定是在回家之后,才发现胸针不见的,是吗?”

南山点点头。

真一继续说:“在发现胸针不见之后,学姐一定仔细检查过衣服和书包,以及家里每一个角落,对吗?是在仔细看过之后,才确定不在家里,而是在学校里丢的,是不是?”

“不错。”

“学姐是不是有一条缀着亮片的白色围巾?”

“是有这样一条。”

“我只见过那条围巾一次,学姐再也没有戴过,是吗?”

“对。”南山说,“我嫌那些闪片不舒服,只戴了一次,就放在家里。”

“或许,你在检查家里的时候,有没有检查过那条围巾?”

“检查围巾?”南山一愣,“为什么?”

“只是一个猜测,”真一说,“如果说胸针是那天不见的,那么,我没记错的话,学姐那天戴的就是那条围巾。在那之后,它一直被收了起来,再也没有被动过,一直到今天。”他说,“我记得学姐每次去活动室,都把外套和围巾放在身边的凳子上,对不对?”

“是这样。”

“你会在结束活动后,在画架旁边穿戴好,才离开教室,对不对?”

“是的。”南山受到指引,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,“你的意思是,胸针很有可能在我不经意之间挂在了围巾上,而我浑然不知,其实它就在家里?”

“只是一个猜测。”真一说,“那条围巾亮片太多,钻石胸针挂在那上面,恐怕也不会太显眼,所以才没有注意到。”

“我这就打电话给家人。”南山拿出手机向外走,“无论如何,谢谢你。”

 

直木瞪了一眼真一,也跟着出去。周围人群见无热闹可瞧,渐渐散了。真一转向北。后者在这期间里始终站在原地,没有说话。但他心里明白,学姐愿意相信自己,想必是北为说了好话,说不定还做了担保。

 

面对他,真一总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。

无论说什么,都太过生疏,也太过单薄了。

 

北走上前,蹲下身,收拢他散落的书本。

“别愣着,”他说,“马上要打铃了。”

银岛和宫侑也蹲下帮忙。

“你这记性,可真吓人。”银岛感叹,“不过也多亏了你有这个脑子。说不定事情就是你说的那样。”

“万一不是呢?”宫侑说,忽然瞅见北前辈的眼神,浑身一震,“不是,我是说,万一她没找到呢?”

真一本来和他并排蹲着,打眼角瞥他一眼,“怎么着?担心我?”

“我才——”

宫侑语塞。否认好像已经是他的条件反射,如今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。憋了半晌,宫侑胡乱把文具都塞进真一怀里,粗声说:

 

“担心怎么了?”

 

三个人都抬头看他。

 

银岛满脸狐疑:

 

“你吃错药啦?”


评论(9)

热度(13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